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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天气太热而摸出的夏日54小段子

祝食用愉快！

班副好不容易有探亲假，只身简装翻山越岭去看班长，折腾许久，将近傍晚才到。山里蝉鸣聒噪，倒显得山脚下这个小院子幽静，有人给留了门，班副抬脚一路进到屋里。

“来了。”

“嗯。”

长途旅行舟车劳顿，班长做手擀面欢迎他，班副仗着班长手上都是面粉，扔下小旅行包，抱着班长的腰亲他的鬓角。
天太热了，小厨房里本就闷燥，班副原就体温高，加之一路走过来，这会儿跟个小火炉一样烤人，紧紧拥着，让人心思也焦热、沸腾起来……
“哎呀，淤锅了！淤锅了！”
也许是语气急了点，班长养的小花狗本在门口张望，这会儿肉球炮弹一样冲进来，撕咬这个“陌生人”的裤腿，给班长乐出了两弯月牙。然而伍班副何许人也，班长洗完碗出来，就看见班副用吃完的雪糕棍在逗狗，小花狗尾巴甩得欢，班副雪糕棍打狗一去不回——狗太小了，还不会那些花招。
“叫什么名啊？”
“小花。”
班副陡然严肃起来：“呦，是小姑娘啊，那不该了。”
班长太了解他了：“狗不能吃冰棍啊，你别瞎惯。”看了看他又说：“我觉得这小狗可像你了。”
这下班副眉头拧起来了：“啥意思嘛！”
“我拿纸箱子把她捡回来的，就客厅那个，至今她只睡那个纸箱子，我狗窝白打了。”班长冲着院子里那个小木房子扬了下下巴。
“像你，念旧。”
班副被他说得有点脸热了，幸好小花狗跑回来了，围着班长的脚一通乱绕，班长蹲下揉狗，没揉几下，班副把狗拿走了。
“要我我也不住，屋里多凉快，院子里这么晒，这天热都热死了。”
“晚上院里挺凉快的，”班长不怎么用心地辩解，伸手摸了一下班副额头，又把抹下来的汗水擦在自己裤子上，“热你还玩狗，毛烘烘的，去冲一下就凉快了。”
没想到这下班副一下子转头看他了，一双眼把人捕住，亮晶晶的。
“洗完澡，就、休息了呗？”
班长看着他，很慢地眨了下眼。
“哪种休息啊？”
“就……不凉快的那种？”
没想到他这种形容法，班长蹲着，攥着自己的脚踝一下笑了起来，这样脸搁在膝盖上斜着看他，让班副觉得班长怎么好像又见瘦，几乎能把他揣走。
要能就好了，揣回去，放在那方方正正的铺旁，让他督着自己早训晚练，像一片树叶夹进书里，像一段心思藏进眼睛。
班长把小狗从班副身上捡走，打断了班副的思路。
“哎呦，我们小朋友可听不得这个。”班长撅着嘴，捂起了小狗耳朵。
班副眯起眼睛，决定在这仲夏的傍晚勇敢逐梦——伸手把一人一狗一锅端了。
当然，闹完还得把狗请出门去，毕竟小狗狗真的听不得这个。

果然不凉快，倒不如说非常热，热得班副的汗都打到班长的背上。汗珠又顺着那脊线的山谷凹处，一点一点被晃下去，丢进棉布褥子里消失不见。
这种时候他们俩都不爱说话，话最多的就是那张小铁架床，吱呀呀吱呀呀。
而班副不说话的时候，其实容易想很多。
班长家里的杯子都是那种常见的玻璃酒杯，买晾水壶送的，但是一点不带酒味；班长的冰箱里只有一种冰棍，整箱批回来，冻在那里等着；今天是他第一次来，班长直接拿出一双合脚的新拖鞋，班长真的什么都记得……
班长，班长，班长。
此刻热烈的，静默的，都是思念。

日头落了之后，小院子里果然很凉快，屋里原本也是很凉快的，但是今天不行了，班副太能发热了，热得班长半夜爬起来开电扇。
班副听着拖鞋声回来之后闭着眼捞他，班长坐在床沿，轻轻捅咕他。
“哎，看呢。”班长声音轻得像是耳朵上的一挠。
班副在黑暗中勉为其难睁开眼，看见床下小狗趴在他拖鞋上睡，小肚皮起起伏伏。
“还真喜欢你。”班长声音里有种安静的喜悦。
班副可能是人醒了脑子没醒，不假思索：“你的狗嘛，像你。”
班长一愣，班副却并未多加解释，捞着他手就又睡过去了。班长看了他一会儿，一言不发躺下了，给班副大人留了三分薄面。
——心跳这么快你装什么睡呢。
终于两个其实心跳都很快的人，于此夏夜和着遍山蝉鸣缓慢睡去。

两人一狗的和谐场景维持到第二天早上班副穿鞋，发现小狗把他鞋尿了为止。
夏天是伍六一的季节，他带着他最好的季节来找他的班长，并于此流连。